桐庐的潇洒,那都是有故事的 |
http://www.tlnews.com.cn/ 2012年11月06日 15:50:13 星期二 杭州日报 |
或许,黄公望,我跟您同姓,同居富春;那一声裂帛之痛,听起来更如惊雷;也更不忍看山花烂漫的富春江,竟然一直在流淌——海峡的咸水! 今夜,我探望自己年已八旬的老母张定国,张定国是她大姐张定中的四妹;一九四九年,海峡的海水突然升高海拔,至今,一个在杭州,一个在台北。 四妹张定国在杭州,晚霞中一架轮椅;大姐张定中在台北,墓园里一株玫瑰。大半个世纪不得相见,一个永远是这边的山,一个永远是那边的水。 五弟“张定一”现住福建,六妹“张定统”现居山东,加上我母亲,“国一统”均健在,直如一柱三字丰碑!——张家之悲欢,尽在黄氏山水! 如果,战争可以用和平来修复:一幅撕裂的山水,在2011年6月并肩于展柜;如果,历史可以用愿景来衔接:无桥无船的海峡,可以悄然潮退; 那么,我,一个与黄公望同姓的诗人,将反复地骑上富春江,来回于东邻西陲!——我想给我的国家,朗诵一首甜而不咸的诗篇;我想给我的母亲,献上一束破镜重圆的玫瑰。 由于桐庐山水的潇洒,历史竟也跟着这般潇洒,这是很令人感叹唏嘘的。黄公望作品的命运曲折,以及我母亲家族史里的微小波澜,都是中国这部大史诗里的片段隐现,但其生动性,都与富春江的波澜相仿。以后我每次去桐庐游江,举目望去,一幅幅的山水总是与一幅幅的历史重叠在一起,显得山重水复,倍加浑厚。 还有一个由桐庐而引起联想的故事,是有关蜜蜂的。 蜜蜂,神州南北处处都有,但蜜蜂飞舞在潇洒的桐庐画卷里,却显得分外潇洒。这种感觉,也是几年前我参观了桐庐的“蜂之语”之后,所得出的一个斩钉截铁的结论。 我当即写了一篇随笔《五十五只蜂王》,其中有这样几段: 五十五只蜂王率领一百万只蜜蜂,共同生活在一只蜂箱里,蜂箱巨大,已可堪称全国抑或全球最大的蜂箱,这是桐庐“蜂之语”蜂业公司的总经理亲自向我们介绍的,他说这样的特大蜂箱是“蜂之语”的独创,可以说是破吉尼斯纪录了,他说这话的口气很有些自豪也很有些神秘,他没有说他的公司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。 生物界的铁律很难打破,比如就说蜜蜂,一只蜂箱向来只能有一只蜂王,这只至高无上的蜂王吸吮着工蜂为她精心提供的蜂皇浆。蜂王是不允许同一只蜂箱里出现另一只蜂王的,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,那么厮杀将不可避免,蜂王与蜂王厮杀,雄蜂与雄蜂厮杀,工蜂与工蜂厮杀,昏天暗地,尸骨遍野,通常是两败俱伤,或者是同归于尽。这就是自然界多少万年以来形成的规律,但是现在这种这种规律发生了奇怪的变化。我们来到“蜂之语”蜜蜂文化园区的时候,正值暑天,只见巨大的蜂箱外则围着巨大的玻璃,玻璃表面不停地流淌水幕,这种设计当然是收降温之效,但是透过薄薄的水幕,仍然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嗡嗡营营的蜜蜂在各自的区域蠕动,军容整齐,阵势壮观。 五十五只蜂王自然是看不到的,但我们完全知道,那五十五只威风凛凛的蜂王就在里面,在里面接受着各自臣民的供奉,而且并没有进行发动世界大战的深谋远虑,也没有作任何合纵连横的战略思考。 于是有人评论说这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生动体现,有人说这只特大蜂箱可以成为各级党校的直观教材,如此等等,评说的情绪极为亢奋。众人一概说不出这一情形的所以然,但一致认为其中必有大奥秘,这种奥秘或许就源于一种简单的生存法则:聚集在一起的蜂王们已不再把自己的地位看得至高无上,而是开始注意他人的利益了,也就是说,为了基本的生存,为了不致于“互相有把握的毁灭”,独裁者开始克己了,并且把这种“克己”的信息及时告知了自己的部属,执行了严格的禁战令。 世界末日的前景使头脑简单的蜜蜂顿时开悟,它们为一个至简之理所折服,也因此,五十五只蜂王中没有一只敢逞强造次,一律文质彬彬,“初次见面请多关照”,一种民主与妥协的机制瞬间形成。 我知道,我在桐庐的所有联想与感叹,都与潇洒有关,这种潇洒已经不是一般的山水潇洒,而是历史的潇洒与观念的潇洒。 荡漾于桐庐,便会引出许多起起伏伏的故事。总的说吧,这个“中国最美山水型现代化中等城市”给予人的潇洒,不仅是氧吧的感觉、画卷的感觉、宜居的感觉,还有一种哲学意义上的潇洒,不能不让人联想翩翩,久久醉迷其中。 |
原标题: 桐庐的潇洒,那都是有故事的 |
作者: 网络编辑:俞俊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