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 朱关法

孝，是中华传统美德的重要组成部分，孝子、孝妇，是中华传统美德最有代表性的传承者。桐庐（包括分水）历史上曾经出过众多的孝子孝妇。民国《桐庐县志》的“孝友”节和“孝妇”节，就记述了桐庐历史上53位孝子和8位孝妇的孝行；光绪《分水县志》也有类似的章节，记述了分水历史上的孝子和孝妇的孝行。为了弘扬这一传统美德，我择其典型写了一篇介绍桐庐孝子的文章。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、浙江省作协副主席、鲁迅文学奖得主陆春祥先生对这篇文章给予了极为热情的点评。这里，我先将陆先生的点评予以转载，然后再介绍历史上桐庐孝子们的事迹。

陆春祥先生在《群星灿烂耀桐江》一文中写道：《尚书》上说，人生最重要的事是孝顺父母，友爱兄弟，再推及政治。无论父母兄弟如何折磨舜，他总是待他们如初，家庭最终和乐。爱的力量，终于使天下大同。

二十四孝中的“芦衣顺母”，讲的是大孝子闵子骞的故事，两千五百年来一直被人传颂。闵的老家，安徽萧县西南方向十公里的一个村，目前中国村名最长：孝哉闵子骞鞭打芦花车牛返村。十三个字包涵了这些情节：闵父出行，子骞驾车，鞭打儿子，芦花现，闵父怒，车牛返。闵父欲休妻，子骞替后母求情：母在一子寒，母去三子单。后母待他不好，但他没有将怨气撒向后母，而是为两个弟弟着想。母闻，悔改。

“车牛返村”使我顿生敬仰之情。我也从朱关法先生文章提到的桐庐一个村说起。

时光闪回到晋朝，富春江镇孝门村。我猜，彼村原先可能不叫孝门，叫什么已无从考。孝门，是因为村里出了个叫夏孝先的孝子。夏孝先的父亲去世，他独自“负土成坟”，并在坟旁建茅屋守孝。某个傍晚，突然起了山火。火势燎原，眼看就要烧着他父亲的坟。夏孝先绕着坟哭天抢地。突然，神奇场景出现了：天空中飞来一群翅膀湿淋淋的鸟。鸟们奋力扑腾着双翅，来回穿梭，硬是将大火浇灭。夏孝先觉得奇怪，这群鸟身上的水从哪里来。一寻，附近竟然有一孔泉，夏孝先哭喊了好一阵子，口干舌燥，附身掬起一捧泉来，甘冽爽口。稍加整理开掘，涌泉源源不断，此泉居然可以灌溉数百亩良田。到了唐朝的景龙年间，县令命其泉为孝泉，乡也索性改为孝泉乡。孝门村的夏孝先，自然要重点表彰，进乡贤祠供人祭祀学习。如今的孝门村，夏孝先种的那株柏树，晋柏，依然枝繁叶茂，树也荣光，被人尊为孝柏。

同属富春江镇的芝厦村，村名的来历，也因为唐朝祝希进替父守坟，坟上长出灵芝草而得到官府的表彰。

先贤们孝的细节，看似平常，长久坚持却极难，故而能时时敲击人心。

清朝康熙年间，水滨乡的徐恒懋，母患眼疾，失明三年，徐到处为母亲求医问药，始终没有效果，又遇兵乱，他只好背着老母躲进深山。此时，有人告诉他一个秘方，说用舌头舔眼睛能治好目盲，于是，每晚他都用舌头舔舐母亲的盲眼，一个多月后，母亲的眼睛竟然重新复明。

晚清金牛乡的赵瑛，母亲失明二十年，竟然没有一日感觉到自己是盲人。为什么？除儿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外，赵孝子重点在精神上陪伴。他怕母亲寂寞，每日都为母亲讲一些零碎小事，菜园中摘下一根瓜，鸡下了一个蛋，他都要放到母亲手中捏一捏，摸一摸。

割股疗亲，不能一概以愚昧否定，某种程度上说，这种行为与今日亲人间的肾脏、肝脏移植，其实都是同一类型，只是今日的移植，有科学性，但彼时，它不仅是孝心显现，更需要勇气。载入县志的割股疗亲者共有四十五人，其中男三十，女十五，虽然，每个血淋淋的场景都会刺痛人心，然而，它是那个时代孝心的高度体现。

各式孝行，感天动地，实质却只是“爱”与“仁”。仁爱能克服万难，而它们必须用长久的坚持与品格涵养而成。有人说，将子女养大是父母的责任，而孝顺父母却是人品德的体现，深以为然，这或许就是闵子骞以及桐庐孝子先贤们最优秀的品质所在。

从以上陆春祥先生的点评中，我们可以看出，他对中华美德“孝”的阐述，是非常深刻非常透彻的，对今人如何尊老如何行孝也是非常有现实意义的。引用完陆先生的点评，以下即为拙作《历史上的桐庐孝子》一文。

孝，孝顺父母。它是古老的中华民族的美德，也是构建和谐社会重要基础。桐庐历史上曾经出过众多的孝顺父母的人物。乾隆《桐庐县志》“孝友”篇共录13位孝子的事迹，民国《桐庐县志》增至53位。光绪《分水县志》也记述了分水县众多的孝子事迹。本篇从民国《桐庐县志》和光绪《分水县志》中选择了19位比较典型的孝子的事迹予以介绍，他们中有孝顺父母的孝子，也有孝顺祖父母的孝孙。我们把他们的事迹录在这里，一是对这些先辈表示怀念，二能让今人从他们的言行中得到启迪，为构建和谐社会作出自己的贡献。

夏孝先，晋时人，居住在今富春镇孝门村。乾隆《桐庐县志·人物二》“孝友”载：“晋，夏孝先父亡，负土成坟，庐其侧。一夕，野火燎山，将近茔域。孝先绕墓号恸，忽群鸟濡翼沃灭。寻于火处得泉，味甘冽，溉田数百亩。县令李师旦名之曰‘孝子泉’，改其乡曰‘孝泉乡’。祀乡贤。”（负土成坟：背土筑坟。古人认为是一种孝义行为。《后汉书·醒荣传》：“会朱普卒，荣奔丧九江，负土成坟”。庐：庐墓。古人于父母或师长死后，服丧期间在墓旁搭建小屋居住，守护坟墓。按古制，一般守三年，也有守五年或更长的。后改为在家设灵堂守孝。茔域：墓地。濡：沾湿。沃灭：浇灭。寻：不久。李师旦：唐中宗景龙年间（707年～709年）桐庐县县令。）

上述文字意思是说：晋时，（今孝门村）一个叫夏孝先的人，父亲不幸去世了，他挖坑挑土，经过多日的辛劳，终于筑成了一座坟墓，将父亲安埋了。随后，他就在墓地旁边搭建了一座茅草房，日日夜夜地守候在那里。

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，一天，山林失火，熊熊的大火一直烧到墓地旁边。夏孝先急得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，不禁绕着坟墓号啕恸哭起来。正当他哭得伤心的时候，突然飞来一大群神鸟，密密匝匝地绕着墓地，一边飞一边煽动着湿漉漉的翅膀。不一会儿，大火竟然被神鸟洒下的雨水浇灭了，没过多久，被火烧过那个地方竟然冒出一股泉水。这泉水又清澈又甘甜，而且水量也特别大，能灌溉好几百亩的土地。孝门原本是个缺水之地，如今有了这泓泉水，村民生活用水、农田灌溉用水都有了保障，百姓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。大家都说，这是托夏孝先的福啊。

到了唐朝景龙年间，时任桐庐县令、新丰（今陕西临潼）人李师旦将这泓泉水命名为“孝子泉”，将夏孝先住的村子命名为“孝门村”，将孝门村所在的乡命名为“孝泉乡”。

关于夏孝先的传说，民国《桐庐县志》也有介绍，除个别文字略有出入外，内容基本相同。

自从李师旦为孝门村命名以后，当地百姓又将夏孝先种的那棵晋柏命名为“孝柏”。后来，村民将孝子泉扩建成水井，并更名为“孝泉井”；乾隆丁酉年（1777年），孝门村庠生张圣寿在井上加建了石制井盖，使井变成更加安全、更加大气。在此之前，还有村民在孝泉井北侧建了一座木结构的亭子“孝感亭”；雍正十年（1732年），村中另一位庠生张汝升出资将木亭改建为石亭并更名为“表孝亭”。亭中有石刻楹联两幅：“井号孝泉远近居民无不行吟孺慕，里名邑瑞往来逸士有时坐听弦歌”；“道孝子犹存勉作亭轩传胜迹，愿征人且止徐饮井泉记盛名。”此外，亭子石梁上还刻有张汝升之子张圣迪书写的《孝亭泉序》。

有关夏孝先的故事，社会上还流传着另一种说法：夏孝先的母亲得了眼疾后，他遍求名医始终不见效果。后来有高人指点他说，只有天天用钓台的新鲜山泉洗才能洗好眼睛。从此，夏孝先便天天翻山越岭到钓台取山泉为母亲洗眼。无论是寒冬腊月，还是盛夏酷暑，天天如此，月月如此，年年如此，从不间断。夏孝先的孝行感动了苍天，苍天派神仙点化他说，你先在村口那株柏树下方挖一口井，再到钓台山泉中撒下米糠。如果你挖的那口井有米糠浮起来，那井里的水就是钓台流过去的山泉。你就直接用那里的水给你母亲洗眼，用不着到钓台去取了。夏孝先依计而行，果然在村口取得了钓台的山泉。此后不久，他终于用井里的泉水治好了母亲的眼疾。为弘扬孝道，后人便将这口井命名为“孝泉井”。

井以孝名，村以孝名，乡以孝名，树以孝名，亭以孝名。孝门的夏孝先称得上是桐庐著名的孝子，入祀乡贤祠。

乾隆《桐庐县志》列入“孝友”节的第一人是孝门的夏孝先，列在第二位的便是唐时芝厦人祝希进。“祝希进，父丧，庐于墓侧。芝草生，有巨蛇至其所。元和四年旌表，号其里曰‘邑瑞’，名其所居曰‘芝厦’。”（芝草：即灵芝，系一年生的担子果，菌属。古人认为是瑞草，久服能成仙。元和：唐宪宗年号，元和四年即公元809年。旌表：表彰，后多指官府为忠孝节义之人立牌坊赐匾额，以示表彰。芝厦：村名，旧属孝泉乡、严陵乡，今属富春江镇。）

从上述文字看，祝希进为父亲守墓不过是遵古制而行，他的不同之处是他父亲的墓旁长出了灵芝草，而且又有巨蛇出现在墓旁（也许这也是一种祥瑞），最后得到了官府的表彰，祝所居村子因此被命名为“芝厦”。自然，祝希进也成了桐庐的著名孝子，入祀乡贤祠。

李腾，字云龙，元水滨乡翙岗庄（今凤川街道翙岗村）人。李腾是个孝子，侍奉父母亲非常孝顺。“家素封”——素封，无官爵封邑而拥有资财的富人。富，固然是好事；可也惹人眼球。一天夜里，一伙强盗冲进李家，抓住李腾的父亲李乾宇，要他拿出金帛来。李腾知道有人入室抢劫了，急忙抢上前去要救父亲，于是，双方就格斗了起来。李腾虽然勇猛，无奈寡不敌众，最后被强盗杀死。强盗一见出人命了，也不敢久留，丢下李父，赶紧夺路逃走了。

姚伯华，元末明初桐庐坊郭人，明礼部、吏部尚书姚夔祖父。元朝末年，天下大乱，战火四起，一些土匪强盗也纷纷出来打家劫舍。某年二月，一支乱兵杀进桐庐县城，姚伯华护着六十多岁的父亲和母亲仓仓惶惶地往阆苑方向逃去。因为逃难的人多，乱兵追得又紧，姚伯华和两位老人失散了，等到乱兵过去以后，伯华父亲出来寻找儿子。不料，竟被后面一队乱兵抓住了，见老伴被抓，伯华母亲赶忙出来要救老伴，结果两位老人双双被乱兵推到悬崖下面摔死了。

乱兵退后，姚伯华一边大声哭喊，一边满山遍野地寻找两老。第二天，有人告诉他说，你老爸老妈可能在悬崖下面。姚伯华赶去一看，两位老人都已经摔死了，他不由得大哭起来。随后他找来两床被子，裹着父母的遗体连夜背到姚家山（今石马小区和梅苑之间）祖坟右边，采来树叶子将遗体盖好。接着他一边哭一边挖，连挖了两天两夜，终于挖好了墓穴，安埋了两位老人，并在上面筑起了三尺高的坟头。

当时正是二月的时候，但到底哪一天是父母的忌日，姚伯华也搞不清楚。此后，每逢二月，姚伯华“则终月绝酒，食不茹荤，不接宾客，独拥炉自泣，手持火杖画灰，隐痛裂肝肺，泪倾注灰，尽湿不已。家人妻子或问之，故不答；劝之，益呜咽弗声。进饮食，推去不能举进。奉祭祀，执爵哀哀呼爷娘，如在膝下时。虽路人闻知，无不感动”。

姚伯华不仅是个孝子，还是个善人。举两个例子：某年的一天，一位不相识的人路过他家的店铺，不小心将一大袋钱忘在了那里。姚伯华发觉后急忙追上前去，结果没有追到。过了一年，又遇到了那人，姚伯华把他请到家里，问他有没有遗失什么东西，那人还稀里糊涂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。姚伯华“出囊掷还，封识宛然，客叹谢而去”。

姚伯华的哥哥姚伯荣，洪武年间曾任河南省永成县典史，曾因犯事而入狱，释放后不久便死了。他的妻弟方某把他的遗体火化后带回一些骨头藏起来，然后骗姚伯华说：“只要给钱，官司就能化解。”姚伯华听说后，拿出家中所有的积蓄，又卖掉四十余亩畲田，将这些钱全部交给方某。方到外面混了一段时间后回来对姚伯华说：“钱给官府了，人也放出来了。想不到放出来没有几天，他就死了。我已经把他的骨头带回来了。现在放在黄山寺，要不要把它取回来？”大家都知道他在骗人，都想当面戳穿他。姚伯华说：“我能得到兄长的遗骸将他埋葬就够了，这件事就别追究了。”

七十岁那年姚伯华去世，因为孙子姚夔担任了礼部尚书，明朝政府赠他通议大夫礼部右侍郎，妻子杨氏晋封夫人。

姚夔写有《担骸传》一文，详细追述了他祖父的生平事迹。

吴深，字月山，明成化弘治时钟山乡陇西村人。吴深从小就富有孝心，早在童孺时，见到父母亲生病，他就呜咽流涕，伤心至极。等到长大以后，遇到此类情况，他更是“奉侍晨昏，不离左右”。父亲去世以后，他哀毁异常，守墓三年。此后，他侍奉母亲越加周到细心。在他的精心照料下，他母亲一直活到九十多岁才无疾而终。此后，他又为母亲守墓三年。吴深的孝行不但感动了吴氏族人，也感动了众多的乡邻。有些热心人士提出要为吴深请旌——旧制，凡忠孝节义之人，得向朝廷请求表扬，谓之请旌。吴深得知这一情况后说道：“侍奉亲人，孝顺父母，这是份内的事，有什么值得旌褒的呢？”钟山一带的读书人听了吴深这番话以后，纷纷写诗作赋记述此事。因为写的诗赋比较多，有人将其集成《庐墓诗》一卷。明成化年间（1465年～1487年）曾历任南京右副都御史、南京兵部右侍郎、南京工部尚书的淳安人胡拱辰还为该书写了一篇序言，可见吴深的孝行在当时颇有社会影响。

吴深不但是一位孝子，也是一位社会热心人士。旧时，钟山乡范家岭村有一座叫月山亭的亭子，它的修建人就是吴深。该亭建筑十分考究，也十分牢固。它的梁、柱、凳全部用钟山花岗石打造而成，它的墙全部用优质砖头砌成。《桐庐县志》说此亭为正德年间（1506年～1521年）建成，而根据前文所述胡拱辰的履历和下文所述吴深刻棋盘石一事推算，此亭当建于成化年间。如果此推算成立，那么此亭自建成至上世纪八十年代足足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。经五百多年的风吹雨打，亭子还能保存完好如初，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吴深刻棋盘石的事发生在成化二十年（1484年）。棋盘石原是陇西村西侧清明山上的一块石头，吴深见此石十分平整，便在上面刻了一副棋盘。此棋盘至今已有五百三十多年的历史了，现在已经成了陇西村的八景之一。

王瑁，明成化弘治年间桐庐乡（今旧县街道）人。王从小就失去父亲，是母亲一手带大的。他对母亲十分孝顺，母亲去世以后，他“哀毁骨立，庐墓三年。”他在为母亲守墓的时候，有一群乌鸦在墓旁一棵树上筑了一个巢，长年累月地栖息在那里，似乎在陪着王瑁守墓。奇怪的是，三年守墓期满，王瑁回家了，乌鸦也飞走了，那棵树的树枝也折了。人们都说这是王瑁的孝心感动了神，是神派乌鸦陪王瑁守墓的。明孝宗弘治十年（1497年），桐庐县丞张茂（可能有误，当时的县丞是徐亮）将王瑁的事迹逐级上报到朝廷，明孝宗下旨对王瑁予以表彰，并为其建孝子牌坊一座，入祀乡贤祠。

邵灏，一名邵灦，字惟清，明钟山乡人，正德三年（1508年）贡生。邵骞，邵灏之子。正德六年（1511年），邵灏被任命为高唐州（今山东高唐县）学正（学官，正九品）。当时，被称为“响马盗”的刘六、刘七领导的一支部队正转战在河北、山东一带。一时间，声势十分浩大。州长官没有等到他们前来攻打，就弃城而逃了。

刘军进入州城后，自然免不了一番“焚戮”。这时，一小股军队闯进文庙，举起火把，打算要将文庙烧掉。邵灏穿着官服戴着官帽从里面走出来说道：“圣人之庙不可毁也。”其中有一位士兵拿起刀就朝他的脸上划去（披其额），划得邵灏血流满面。邵灏的儿子邵骞一见，急忙赶上前护住父亲。这位士兵又拿刀朝邵骞的手臂砍去。这时，另一位士兵急忙用刀抵住同伙的刀说：“这官卫圣人，义也；子卫父，孝也。”此人总算没有再对邵灏父子下毒手，文庙也因此保住了。临行时，他们担心同伙还要前来，便给邵灏父子留下一支箭作为信物。后来的士兵看到这支箭后，果然不再寻事。

县志的编撰者写到这里曾感慨着说：“夫有司任专城之责，尚尔逃匿，灏独恪居官此，使狂贼亦知父子孝义而两全之，此固至诚之感化欤！”对邵灏的义行和邵骞的孝行作了充分肯定，对刘军的行为也给予了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