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影往事 |
http://www.tlnews.com.cn/ 2010年09月08日 07:47:13 星期三 |
■ 军哥 这个微雨的夜晚,走在街灯明灭的马路上,脱着头。细雨濡湿了发稍。电影刚刚散场,三三两两的人群从里面出来。《唐山大地震》的海报在影院门口默默“震撼”着。忽然想起自己一年中已经很难得再去电影院了,偶尔去了,也只为寻找那渐行渐远的电影情结。 岁月流金,往事如烟。电影总能牵起人的绵延情思。 六七岁,我的叔叔借了我家的“飞行”牌自行车,带着我到镇上去看电影。那天放的电影我依然记得,是《杜十娘》。礼堂里人山人海,我扶着叔叔立在自行车后座上。那时,我叔叔还是一个青年,很帅。至于剧情,懵懂。但幼小的我对杜十娘的百宝箱还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总想有一天能捡到一个。 我的一个伯伯是放电影的,骑着辆“永久牌”走村串户的那种,在我们那十里八村颇有些名气。那时的娱乐项目实在太少了,农民大都处在文化饥渴状态,见到放电影的,似见着了“大仙”一般,恭敬得很。电影放映员颇吃香,到村里放电影有人好酒好菜招待,完了还有夜点心伺候,牛气得很。有时吃得忘了时间,让村民伸长了脖子,一阵好等。有人干脆派一个小鬼跑去打探,放映师傅吃完了没。 一时间我大伯成了最受欢迎的人。老远看见他来了,农民就喊:“××,今天晚上放什么片子?” “《南征北战》!”我大伯边答边悠悠跨下自行车。车架子上两筒胶片。 小孩早早地将自己的长凳扛到了操场上,当然是越摆在前头越好了。每当八一电影制片厂或北京电影制片厂的片头出来,闪闪的金光从银幕喷薄而出,激动人心的音乐响起,全场立即肃静下来。《神秘的大佛》、《带手铐的旅客》、《追捕》,还有《红楼梦》等等,让多少颗淳朴的心浮想联翩。 正月里放电影,小孩子更高兴,不仅有电影看,还有各色吃食,瓜子、花生、糖塞满荷包,再斩上一段甘蔗,在寒风中享受着难得的光影盛宴。月色如银,山影如墨。山村成了一帧美丽的剪影。 有一次,在我大伯家发现了很多电影票,有红、黄、蓝等不同颜色。我将这些电影票拿了一些回家。村里放电影有时候要买票,我就事先去观察,是哪一种颜色的票,然后撕哪种,混充买来的票。当然反面没有票房现敲的放映日期,但检票的哪有这么仔细,所以通常均能蒙混过关。我还做人情,将票子送给小伙伴。 小孩只晓得看电影,图热闹。姑娘小伙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。电影场上往往是约会的好时光,邻村的姑娘小伙,借看电影的机会,到村里来约会。电影场上,我爸对我妈说自己是一个守旧老派的人,我妈说东西是新的好,人还是旧的好。于是就有了我。可这两人如今却分道扬镳成了仇人了。 如今,电影在农村已经彻底式微了。偶尔会有文化部门组织的“送电影下乡”,但观者寥寥。我的大伯也早已不放电影了,他的时代已经过去。在杭州看了10年传达室大门后,如今告老还乡。不知叶落归根后的大伯,是否还会想起当年的风光岁月?当年他写在老屋门框上的“今日放映”几个字墨迹是否还依然清晰?我也很少去电影院看电影了,要看电影,可以在网络上看,或华数互动里面去翻找。方便、省钱。 电影这种光影魔术传入中国有一百多年了。她不知让多少人为之欢笑歌哭,也塑造了一批批人的灵魂。现在,世界最早的电影放映机,也是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第一次看电影时使用的电影放映机——克虏伯放映机依然陈列在博物馆中,擦得没有一丝灰尘,可我们的一代悍后还有郁郁无能的光绪早已化作了尘土。 感谢电影,给了我苦涩的童年一抹亮色。我们都活在时间的光影里,如果有一部电影将我们琐碎的生活记录,那它的名字就叫《流年》。 |
原标题: 电影往事 |
作者: 网络编辑:殷卫青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