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乡愁是一碗水，乡愁是一杯酒，乡愁是一朵云，乡愁是一生情”这段优美的歌词，把人们心中怀念家乡的情感诠释得丝丝入扣。在我们身边，也有这样一种曲调，从古唱到今，后来在江上飘散了，这就是《富春江渔歌》。

　　前不久，我县省级非遗项目《富春江渔歌》传承保护培训会在桐庐久缘度假酒店举行。会上，有位老人忘情地唱起了古老的“鸬鹚调”。虽然全歌中没有一句歌词，但那调子粗犷、苍凉、悠远，还透着无言的忧伤，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富春江上吹来的晨风，听到渔民驾着小船在薄雾中缓缓穿行时的划桨声，看到鸬鹚在船头翩翩起舞的影子……

　　这位唱渔歌的老人，名叫钱林法，今年75岁了，是我县省级非遗项目《富春江渔歌》的代表性传承人。唱完渔歌一曲，老人感慨万端：“我家世世代代捕鱼为生，现在家族中已经没有渔民了；渔民祖祖辈辈唱的渔歌，也在富春江上消失了……如今政府来保护春江渔歌，我真的很激动！”

　　县非遗保护中心党支部书记徐小龙说，我县的“富春江渔歌”蕴含着一方水土文化基因，是我县“魅力文化”的重要资源之一。这个项目于2009年被列入第三批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，2016年又列入第二批杭州市非遗濒危项目。为了不让春江渔歌随着时代发展“绝尘而去”，我县采取了一系列有力的保护措施，目的只有一个——留住“乡愁”。

　　春江渔歌中的乡愁，浓得化也化不开。

　　据史料记载，富春江上的船民，历史上被称为“九姓渔民”。据说在元朝末年，将军陈友谅意夺天下，自立为王。朱元璋称帝后，建立了大明王朝，陈友谅的九姓部属，统统被贬罚为富春江严陵滩头“贱民”，并规定他们以船为家，不得上岸定居。后来这些人世世代代在江上谋生，以船为家，有的成了渔民、有的成了船民、还有的成了排民。

　　“水上漂流族”不仅有自己独特的水上婚丧嫁娶习俗，还在生活中培育了特殊的音乐——“富春江渔歌”。

　　鸬鹚捕鱼，是汉族劳动人民传承千年的古老技艺，而“富春江渔歌”其实就是富春江渔民的“劳动号子”。捕鱼时，人在船上，鸟在水中，人与鸬鹚相互配合。主人用韵味十足的吆喝声，指挥鸬鹚在富春江上捕鱼。这种曲调就是渔民口中的《鸬鹚调》，富春江渔歌就是这样产生的。

　　《富春江渔歌》有独特韵律。渔民按春夏秋冬抓甲鱼、水草鱼、深水鱼等不同鱼种，在不同的季节，吆喝不同的曲调。主要作品有：“吐蛋曲”、《夏季抓甲鱼调》《春季赶鱼调》、《春秋抓水草鱼调》《冬季探水鱼调》等。音乐表达大部分以喔、嗬、也、嗨、哟等语气，曲调多用散板、上下滑音、多用倚音、格调粗犷，具有浓厚的地方特色。

　　鸬鹚是“富春江渔歌”真正的“知音”。渔歌是渔民与鸬鹚之间沟通交流的特别语言。捕鱼前，渔民会在鸬鹚的脖子上套一根麻织的细绳子，以防它们私吞大鱼。然后用渔歌指挥，让鸬鹚按照不同的“指令”进行捕鱼活动。

　　鸬鹚捕到鱼后，会先贮藏在喉囊中，回到船上等渔民用手抓住其喉囊，轻轻一捏，它再把鱼“吐”出来。一天劳作结束后，渔民会把早就准备好的小鱼拿出来犒赏辛鸬鹚，让它们欢快地拍着翅膀，美美地享用一顿大餐。

　　人与鸟，就这样祖祖辈辈相依相存，而富春江渔歌那悠久粗犷的声调，也在渔民中代代相传，不绝于耳。可是。随着时代的发展，富春江渔歌慢慢随风远去了……

　　（记者 方赛群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