渔趣 |
http://www.tlnews.com.cn/2023年05月19日 08:43:04 |
■ 姚飞 捉鱼记 我还没结婚那会,父母在别处干活。我一个人在家,一个星期总有个三四天吃鱼, 别的鱼吃得少,一般都是吃鲫鱼。中午买条鲫鱼烧起来,能吃两顿。喜欢吃鱼的习惯就一直保持了下来,至于后来的钓鱼,捉鱼,大约都是因为喜欢吃鱼罢。最近以来,父亲也许是受到感染,也喜欢上了吃鱼,而他以前都是喜欢吃肉的。吃饭桌子上有鱼也成了常态,女儿来到这个家庭之后,也是喜欢吃鱼的。真是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呀。鲫鱼刺多,女儿就是吃点鱼肚子上的肉,以及鱼头里面的“核桃肉”,我妈经常说,每次烧鱼,那点好鱼肉都进了女儿肚子里。鱼汤泡饭,我们一家人都喜欢,又鲜又辣,一碗饭几口就挖下去了。 我10岁左右的时候,那时门前的小溪里有着无数的小鱼小虾。夏天去河里玩水,那些小鱼就围着我们兄妹的脚来轻轻地啄,这些大小鱼非常之灵活,我们根本近不了它们的身,轻微一点动静,它们就逃之夭夭了,不用一会,又都聚拢到脚边来。我们能捉到的就是那些幼小的鱼苗了,大约1.5厘米长。石斑鱼苗居多,花纹清晰,黑色条纹一丝一丝的。这些小鱼苗也就跟小孩子一般,属于鱼生中不懂事的阶段吧。我把毛巾摊开,然后让妹妹把小鱼苗往毛巾这边赶来,于是乎,那些小鱼苗就懵里懵懂的进了我们的毛巾包围圈。捉到了小鱼苗,我们就把它们放进脸盆里带回家玩儿,反正也太小吃不了。玩上个几天就连脸盆里的水一起倒掉。现在想起来真的是造孽,小时候哪里知道把小鱼苗放回水里呢。 我们这条小溪里边上,住着很多一般大小的孩子。那时的小孩子可比现在多多了。有些稍大的孩子,已经不满足于一条一条地捉鱼了。于是乎,他们就去村里造纸厂里弄来石灰,把石灰弄到小溪的稍上一点的源头,将石灰溶于水中。洁白的石灰水顺着小溪而流下,所到之处,无论大鱼小鱼,纷纷将同样白的鱼肚子朝天,宣告一段鱼生的结束。夏天小溪水少,流速也缓慢,石灰水能停留较长时间。村里老老小小闻说纷纷卷起裤脚一起下水捉鱼。先是小鱼浮上来,最后,一些较大的鲫鱼鲤鱼才出现。这时,说明小溪里已经无鱼了。当然,这都是在以前,现在水源受保护,药鱼是在挑战法律法规,不大有人敢了。 我家是这片地上第一家建房的。慢慢地,曾家几个叔叔也在我们隔壁建房安家。他们兄弟几个,都是捉鱼好手,丝网就有很多种,有高网低网,反正我是懂都不懂。他们一年四季,包括天寒地冻,也要穿着皮裤子下水捉鱼,已经不是为了吃鱼的境界了,而就是喜欢捉鱼了。当然,夏天,正是好下水的辰光,他们就抡着八磅的榔头。把榔头砸在小溪里光滑的鹅卵石上,只听呯的一声,我们这些跟着看的孩子看他们掀开石头,那些石斑鱼就翻着肚子浮出水面。他们就高兴地捡起来放到鱼篓子里,不用多长一段水路。搞一碗鱼看他们很轻松,但是我们抡不动那八磅榔头,所以只有羡慕的份。 后来,我家后面的水库养了家鱼。每到六七月间,是这里的雨季。平时安静的小溪,这时也暴怒起来。浑浊的溪水夹杂着杂质滚滚而来。大坝内有些不安分的鱼就跑出来了。经过大坝高高地抛下来,这些鱼儿都已经被摔得昏头昏脑。知道情况的村民就拿着长鱼兜在小溪两边候着,看见鱼下来了就祭出鱼兜。有的村民一个早上能兜到十多条乃至几十条。连从不捉鱼的老爸,我妈笑话他只能在碗里捉鱼的人,也能兜到五六条大鱼。都是七八斤重的,记得前两三年,每当雨季来临,我们捉到的胖头鱼吃都吃不完。这些鱼都是受伤过的,就算放回去也活不了,不然就是顺流而下,葬身于别的鱼腹。 去年过年前,因为疫情,妻子赋闲在家。她是个神人,去小溪洗衣服,看到有鱼都会下水捉鱼,也不管天寒地冻,还别说,我都不敢想象,她竟然能徒手把鱼捉起来。当然,徒手捉不到够吃的鱼。她在逛某多多的时候,看到上面有卖的捉鱼八角笼。四周都是尼龙丝线,骨架用铅丝撑起来,可收可放。每一面都有供鱼儿进入的小圆洞。这个洞是倒收口的,也就是说只能进,想出来就难了。按照只有七秒记忆的鱼类来说确实不容易脱逃。晚上第一次放到小溪里的水潭里,没想到,这么小的鱼兜,第二天竟然收了约莫半碗鱼。这大大鼓舞了我们两个。收来的以乌草包(有些地方叫土布鱼)为主,兼而有一些泥鳅及小鱼。捉个两回,就能凑个一碗鱼。乌草包肉质细嫩鲜美,得到父亲连连称赞。说要比菜场里买来的养殖鱼好吃多了。这还用说,肯定的啊。我看到妙处,也下单了一个八角笼,我这个比妻子买得那个要大一圈。然而小溪里的鱼资源是有限的,不像夏天,涨水一回,上面的水库鱼要跑出来,下游的鱼儿也要泛上来。冬天的小溪,面对大家的轮番下网,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奉献给我们了。所以我买了新八角笼,也是买了个寂寞。七丢八丢,放哪里去都不知道了。 钓鱼记 一年四季,村口大樟树下。钓鱼者络绎不绝,来一班去一班,但是总有二三十个人长年在那里坐着。大部分人是开车来的,看车子基本属于中档,或者低档。我分析了一下,这些人大约刚有了点钱,钓鱼没有太大消费,也不失为一种消遣方式。有的是骑着电动车来的,但是装备齐全,大箱小箱的,这些人,我觉得他们才是资深钓鱼者,是懂得其中味道,是真正爱好者。如今已没有等着钓鱼下锅之人了,所以钓鱼者都享受钓鱼这个过程,而不介意有没有钓到鱼,钓多少鱼。 时间大约是30年前了,我家后面的水库是开放的。那时大家也没有现在这么忙,水库边上钓鱼的人排排坐。除了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几个,大人也有不少,例如姜先生他们几个。水库里多的是鳊鱼和鲫鱼,当然更多的是野生小鱼,比如大嘴巴,鲳条儿这些。还有一种嘴巴甚小,追着鱼钩咬的,看见浮子上上下下,然而就是钓不起它。我们钓鱼的人遇见这种鱼,就知道今天钓不到鱼了。时代不同,我们那时钓鱼,是指着能钓到鱼的,一来可以充裕饭桌,二来也是胜利的喜悦。 无何,水库就被某人承包去了。当然,私人承包不同于公家,就不能放任大家钓鱼了。对于承包者来说,钓鱼就等于钓他家锅里的鱼。对于钓鱼者来说,习惯了去水库钓鱼,突然不允许钓鱼了,一下子还真适应不过来。所以呢,钓鱼者就好像跟承包者打游击,他不在的时候,我们就去钓一阵,他在了就不情愿地收起钓竿。日子细长,双方总是还要碰头的。那天,我跟姚总正在水库钓得起劲,后面突然冒出了承包者,他二话不说,就折断了我的钓竿。 时间转到了1995年夏天,我已经自己开店了。起始,因为手艺稚嫩,生意也不太好。在陈同学的鼓动下,我决定跟他出去闯一闯,也算没有辜负青春年华(这是现在的口吻,那时还没有这个境界),毫无目的出去,按照现在的眼光来看,基本归类于盲流。临出门的那个傍晚,忘记是跟谁一起去水库钓了鱼,只记得,那天我钓了一个大鳊鱼,好像有三四斤重,反正我家的鱼盘是盛不下了,剁开才行。那时喂鱼也不用饲料,有时是用井冈霉素渣来喂鱼,有时就用粮食碾碎来喂鱼,再者水库上流下雨时,顺流而下的各种杂质,鱼都能吃,所以那时鱼的味道现在是比不上的。 说来也是怪哉,我钓鱼钓了那么多年。从未有过空手而归的日子,没有大鱼的日子,就有个一碗小野鱼。上午没有钓到鱼,那么下午总有鱼上钩。善术数的姜先生。跟我一起钓鱼多了,见了也称奇,说我是个运道好的人。一个淳朴的小男孩,运气还会差到哪里去。因为有几次,姜先生本人也有钓不到鱼的日子呢。 钓鱼人最喜欢的就是钓大水鱼。每年六月间,雨水充沛。小溪江河暴涨,水流浑浊。那些鱼儿仿佛也被大水冲昏了头脑,见钩就咬。我们几个是不会放过这几天的,水库里的汪刺丁个个都有筷子长,不用几条就是一大碗鱼,平时,汪刺丁的颜色亮黑色的,涨大水时,汪刺丁的颜色就成了黄色的,其中是什么缘故,我们也不得而知。涨大水的同时,还有一种鱼也特别多,那就是鲫鱼。有些厉害的人,一次能钓到上百个,塑料桶都装不下,真的不是说笑,穿蚯蚓都来不及。 时光飞逝,我也有二十多年没握钓鱼竿了。因为工作原因,有了一个离不开一步的小店。再也不可能那么悠闲地坐着钓鱼一下午了。所以空闲的时候就看看书,到了不吐不为快之时,就写点文字。我觉得,写字跟钓鱼没有本质区别。都是业余爱好,反正我又不是专业作家,以前不是,以后也不会是。 |
原标题: 渔趣 |
作者: 网络编辑:杨露萌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