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桐庐记忆 |
http://www.tlnews.com.cn/2020年05月08日 08:55:59 |
■ 李若男 突发奇想,想给我的学生寄几张明信片。找明信片时意外发现,有一小盒是师姐从北京的鲁迅博物馆给我带来的礼物,当时我就想迅速把它们一一寄送给各处的友朋了。不过她嘱我可留作纪念,于是我想,既然这对于我们而言,是一份有意义的纪念礼物,那就该“听话”地收藏着。如不是今天的心血来潮,不知道鲁博的明信片们还要被封尘多久,我再次萌生想把它们寄出去的念头,寄给三合中学的师友。 可是,曾经一同在办公室的同事那么多,寥寥5张卡片,寄给谁好呢?给范校寄一张?可我早已退出了三合,现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?还是寄给学生吧,我当初教的那些孩子还会记得我吗?幸好当时为了尽快记住学生,列了2张座位表,我还可以去找找几个印象最深的学生。 当我打开那本小册子,班级名册的前后几页记着当时生活的简单日记。“2019.5.24 周五,同事递来止咳糖浆,喉咙略为舒适。”一年不到,我竟然记不得那具体是哪一个同事,是坐我左边的邢老师?还是坐我斜后方的朱老师?我只记得,同事那天把止咳糖浆递给我的时候,带着半点小拘谨,说我怎么咳嗽那么厉害,她桌上这瓶虽然开封过,但不是直接饮用的,可以拿去喝,如果我不介意的话。如果不是这简单的几个文字立在那里,我恐怕早已忘却了。 往者不可追,不是吗?我总是想提醒自己,我早已离开了桐庐,那些人与事总要渐渐遗忘,把握好当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。总是在被桐庐记忆俘获的时候,调动起我最初决意离开的记忆来对抗。把珍藏了2年的鲁博的明信片寄去桐庐,大概也是想要完成的桐庐记忆封存吧? 离开桐庐后,我常常被那2个月的桐庐生活“搅扰”:会因为一首歌想起这是三合的午餐时的音乐,会想到骑车在富春江大桥时的融融阳光,会想到那个被我吐槽的江北图书馆,会想到晚自习后学校广场上的那束耀眼的光,会想到校办隔壁藏了很多教师杂志,还有一台很好用的被拔了插头的跑步机……每每这个时候,我总要调动起我的意愿记忆,我想用一次次来回折返杭师与三合的烦扰,夜深无人时涌入的异乡感等等来抵消那些温情脉脉的记忆。也许,不得不承认,桐庐似乎已经变成了我精神记忆中的第二家园。 如今,我在西湖生活,回家也方便多了,然而也都是心理上虚幻的距离罢了。生活开始后,仍是没有多少时间和家人和朋友一起,我们各自忙活着、经营着各自的生活,很难得地在某个日子聚在一起嗨聊一番。曾经以为回到主城区,离家,离杭师,离我所熟悉的人们都会近很多,就可以更好地过渡毕业后的那种不舍,到底不过是一场自我臆造的浪漫想象,那个我曾以为的“异乡”,却不时提醒我,她已成为我内心深处无可言说的家的港湾。 |
原标题: 我的桐庐记忆 |
作者: 网络编辑:周叶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