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越剧情结 |
http://www.tlnews.com.cn/2019年07月19日 08:31:39 |
■ 邱升阳 我是个60后,生长在马岭脚下的一个名叫木染坑的小山村。世代农民,8岁就读,始识文字。在我稍稍记事时,越剧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文化娱乐。 小时候,家里比较穷,连一台收音机都没有,唯一能听到的是广播。读小学的时候,梓洲小学多才多艺的马思逊老师组建了一个学生表演团,到我们村旧礼堂来表演《小刀会》,感到特别新奇。那时我最感兴趣的是连环画,可家里7口人,家境并不宽裕。但每次我要买连环画,父亲都设法满足我。我童年的文化知识基本都是从连环画那里得到的。我视连环画为珍宝,茶饭不思,而我的连环画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。后来过了几年才偶然发现,我的这些连环画,都被同样十分喜欢连环画的最要好的玩伴拿走了。小学三年级我转到毛洲读书,要住校。听说离校不远的枫林村过时节在演戏,我们就兴冲冲连夜赶去。记得演的是《九斤姑娘》,戏中的九斤姑娘伶牙俐齿,活泼机智,那情景几十年过去了至今仍在脑海一一浮现。公社所在地梓洲原来有过一个婺剧团,那一帯的村庄每逢正月或过时节,演的多为婺剧。 农村分田到户后,农民的生活条件逐渐好起来了。梓洲村先后邀请有名的建德婺剧团、绍兴绍剧团来新礼堂演戏。为了感谢村民的热情,著名演员六老龄童不顾年迈,特意前来演出过一场。主要还是六小龄童出演孙悟空,演的是《西游记》的《三打白骨精》。那时我对六小龄童挥舞的金箍棒很是着迷,经常拿一根竹竿模仿他的动作。由于过分痴迷,有一次舞着舞着,我一脚踩空,从明堂摔到溪里去了,额上还摔了一个大口子。 随着老百姓的日子日益好起来,村里还出现了好几户万元户,那可是在八十年代啊。村民生活条件好起来便开始追求精神文化生活,村里便邀请有一定知名度的越剧团前来演戏!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越剧,那种高雅优美的表演和唱腔让我一下子如痴如醉。从此迷上了越剧,至今40年未改!我清楚地记得,当时演的是《何文秀》和《雪里小梅香》,著名小生蔚少秋的扮相唱腔我30多年后的现在还清楚记得。那时我人生的最大梦想是上台演戏,可惜我五音欠佳,始终无法圆这个梦。除了越剧,我还钟爱黄梅戏。黄梅戏《天仙配》《女驸马》等戏文至今会哼会诵。 让我最陶醉的是越剧《红楼梦》,编剧真的不简单。短短一部戏,把砖头厚的《红楼梦》都囊括其中了。我大学毕业后在一所民办高中任教时,还经常听越剧《红楼梦》。“绕绿堤,拂柳丝,穿过花径。听何处,哀怨笛,风送声声。人说道,大观园,四季如春。我眼中,却只是,一座愁城!看风过处,落红成阵。牡丹谢,芍药怕,海棠惊,杨柳带愁,桃花含恨,这花朵儿与人一般受逼凌!”王文娟的著名《红楼梦》唱段我烂熟于心,经常哼唱。我结婚时朋友撺掇我表演节目,我就唱了越剧《何文秀·桑园访妻》。我很喜欢听赵志刚、王文娟、单仰萍等人的唱段。 越剧调子柔和,唱腔优美,让人心情平静。吐字特别,唱时不能用标准的普通话,而要用嵊州方言,十分柔和动听。为什么越剧经久不衰历久弥新呢?我个人认为是因为越剧给失意的人以希翼,给受冤屈的人以期待。天下大戏台,戏台小天下。私定终身后花园,落魄秀才中状元。越剧在我最失意的时候给了我改变命运的信心和慰藉。小小戏台,悲欢离合。忠奸善恶,判然若揭。因果报应,屡试不爽。戏剧来源于生活,台上有怎么样的人,现实生活中也丝毫不差。最痛快的时候莫过于冤屈昭雪,恶人被斩。包大人出场,用龙头狗铡,将奸恶铲除,人心大快,大快人心啊。我曾经报考过华东政法大学,立志做包公一样的法官,可惜高考差了几分,让我一生遗憾。越剧让人向善求真,越剧还教育人用情要专一。她不空洞说教,而是用活生生的剧情,潜移默化你,让你牢牢记住做人的本分。 现在在桐庐,公园里小巷边,经常有越剧爱好者演唱越剧。敲锣打鼓的一丝不苟,演唱者认真投入,余音袅袅。我往往会驻足谛听,一饱耳福,随之又轻哼起来。 |
原标题: 我的越剧情结 |
作者: 网络编辑:丁丽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