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人们，吃厌了饲养场和鱼塘提供的鸡鸭鱼肉，好品尝野生的口味。家禽，尤其是喜欢吃农家自家散养的土鸡、呆鹅，以满足日益挑剔的味蕾。

　　我表哥住在浙江桐庐，是山清水秀、宜居养人的地方。去年夏天，我在表哥家里住了一些时日。表哥表嫂招待我的农家菜，虽然烹调手艺简单粗糙，却很好吃，是真正的绿色食品。疏菜是自己种的，鸡鸭是自己养的。尤其是表哥做的白斩鸡，用时尚叫法称为“土鸡”，鲜而不肥，有嚼劲，特别喷香好吃。因为这鸡是散养的，整天在屋子墙角旁和附近草丛里追逐嬉戏、觅虫啄食，长得身腿敏捷，异常活泼。不像饲养场里的鸡一个个“呆若木鸡”。鸡与鸡也没法比。

　　表哥自己买了鸡仔鸭苗进行饲养。家禽笼子搭建在他家屋前的院子里，笼子装有插入式的活动小门，按时开启关合，让鸡鸭出入。

　　听表哥说，刚买回的鸡仔鸭苗很难饲养，需要悉心照料。菜叶都要用刀切得很碎很细才能喂食。开始饲养时，鸡仔鸭苗死了好几个。等到一拨鸡仔鸭苗度过了存活的危险期，长成童子鸡鸭时，这时候的鸡鸭就很好饲养了。从毛茸茸的、个体差别不大的仔鸡鸭，逐渐长大成长相各异、性情各异的产蛋鸡鸭。鸡的个性差异更大，也比鸭子亲近人。表哥对他饲养的鸡分别起名叫“驼背”、“长脚”、’芦花鸡”等，其中叫“长脚”的鸡，个性最为活泼，一有风吹草动，它总是冲在最前面或逃得最远。表哥家的屋外附近有一片长满杂草的闲置空地。每天早上，表哥把院子里的鸡鸭笼子门打开，鸡鸭一哄而出，争相奔向屋外的草丛，冲在前面的总是“长脚”。除傍晚表哥给鸡鸭们喂一次食外，平时一般不管它们。每天这样，周而复始，鸡鸭也了解主人，懂了规矩。

　　如果哪天早上，笼门开得晚了，鸡鸭们就会在笼子里吵吵，仿佛嚷嚷已经到点了，为什么还不放它们出去？闲置的空地上，杂草长得旺盛。鸡鸭放出后，鸭子很多时间会在附近的水塘里浮游觅食；十来只鸡，则散开在草丛里嬉戏啄食，转眼，浓密的草丛就掩没了鸡影。只能时隐时现地看到它们觅食嬉戏移动的身影。

　　到了傍晚，表哥用木勺敲敲装鸡鸭饲料的饲料盆，鸡鸭们就会从水塘、草丛、墙角的各个地方跑过来，争相等待主人给它们喂食。表哥用木勺把饲料盆里饭菜和菜皮菜叶搅拌成的混合物，撒给鸡鸭们吃。每天这个时候，只要表哥拿着木勺在饲料盆上轻轻地敲几下，鸡鸭们就会争先恐后地奔向表哥身旁。这是鸡鸭们在草丛、水塘找野食之外的正餐，鸡鸭们都知道。

　　在喂食后的天黑前，表哥把院子里的鸡鸭笼子小门打开，开始驱赶鸡鸭，鸡鸭们会顺从地回到鸡鸭们的家。已经走进笼子鸡鸭一般不会再跑出来。鸡鸭们都知道这是该安静歇息的时候了。

　　表哥家的鸡鸭笼子很漂亮，是双层的，笼子的半悬空部位有一根根木条横贯着。回笼后的鸡鸭，鸡会自然地跳入笼子上层的木条上栖息，鸭子则在笼子下层宿夜。刚回笼的鸡鸭短时间里会有一阵声息，过后就渐渐安静了。偶尔，鸡鸭笼里的鸭子和鸡还会发出一点点声响，那是鸭在与鸡讲。

　　这是我在表哥家体验到的一段鸡鸭趣事，给喜欢吃农家散养鸡鸭的人们一起分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