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悠远去的外婆家 |
http://www.tlnews.com.cn/ 2013年02月01日 08:33:55 星期五 |
近悉洪氏外婆家在修订家谱,表哥约我写点东西,我欣然答应,觉得这是家族兴旺之瑞兆也,觅根问祖,扬先辈之精神,记后辈之篇章是族内大事,理当尽力。 外婆洪家,在我们荻浦村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。老祖宗从富阳龙门镇迁徙于此,经历过无数次风雨岁月的洗礼,顺应了自然界的生存法则,与生老病死的残酷斗争,日常频频斡旋于大姓家族之中,一代传承着一代。她像一棵黄山绝顶上的不老松,又似一棵水枸树的金元宝种子,散落在荻浦这块沃土上顽强地生根开花结果。 外婆家,有幢像样的木结构两层楼房,一个天井,上下二堂,两边是厢房,这里曾经演绎着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,沉睡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。而我知道的,只是这幢大房子里住着大娘舅和二娘舅的两家人。然在我记忆中最令人难忘的恰恰是外婆家的两间二层楼房(习惯叫小屋),这房子坐落在荻浦村的泉塘澳东侧,这里是全村独一无二的建筑。每当山洪瀑发,咆哮而来的溪水会把房子的四周围成一片汪洋,宛若一座孤岛似地屹立在水中。小屋一面紧傍着清澈的泉塘澳,三面环抱着荻溪秋月,放眼眺望是一大片一大片鹅蛋石的溪滩和水枸树。平整后的溪滩变成了晒谷场,上面常常晒着许多稻谷和副业生产的毛纸(坑边纸)。而水枸树上的金元宝像风铃般串串摇曳,夏天,树上彼此起伏的蝉鸣声声入耳,使村里许多小伙伴留恋着迷。而外婆家门口的枇杷树、桃树、梨树还有高矮不一的棕榈树,鹅蛋石垒成的菜园子、竹园,原先是一幅桃花源般的田园诗画,现在早已消失,但她原生态的朴实旷野的印象已永远定格在我们的心中。 觅梦而来,翻开沉甸甸的张张族谱,见证了先祖们当时开埠的艰辛,仿佛在杏花春雨中,在油菜花开的阡陌上,朦胧地看到了他们的背影。昔日无比的荣耀已成过去,但她的精神永远庇荫和激励着我辈。打开荻浦这幅千年古韵卷轴,洪家在这上面也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“孝义”文化是我们荻浦村的精髓,敬老爱幼、助人为乐、雪中送炭等“孝义”行为在洪家无时不在。小时候,每年的大年初二都要到亲戚家去拜年,我和二哥穿上新衣服,手上拎着装着桂圆等礼品的毛纸包,高高兴兴地去娘舅家拜年,吃好中饭和点心后,手上又拎回了芝麻糖、花生、麻条等回礼归家,这些都是每个小孩子的最爱。 我最敬爱的两个娘舅,他们生性善良,勤劳朴实,三娘姨的孝道让人赞咏,母亲生活的艰辛难以言表,表哥们纯朴忠义,他们的音容笑貌,已深深地烙在我的灵魂殿堂。外公我没见过,我的外婆,她身材娇小,一身洁净藏青色的大襟衣裳,一双三寸金莲,步履蹒跚,面容慈爱。当时家境殷实,外婆常常会做些救济邻里乡村的善事。细数外婆,她待小孩子最疼爱,我和妹妹每次去外婆家,她每次都会变戏法似地从不同的地方拿出糕点果品来,铁箱里、罐头里、有时候甚至会从被褥里冷不丁地摸出一把花生来……后来,外婆不幸中风卧床三年,全仗三娘姨的照顾服侍,她的孝心在我村的“孝义史册”上又写下了新的一笔。 家父一直在上海工作,当时家里兄弟姐妹还小,生活全靠母亲一人坚强地支撑着,家中缺少劳动力。每当农忙季节,我们兄妹放下书包都会去做些农活。当实在忙不过来,而农活又要赶季节时,母亲就会让我去叫表哥们过来帮忙。有一次我去叫表哥,他还在吃饭,放下手上饭碗就和我一起去田头,帮助种田、耕田等。农闲后或借节日之际,母亲会做上一桌好菜,叫上娘舅表哥们过来吃饭喝酒,犒劳一下这些帮忙干农活的行家里手。 悠悠岁月故乡情。古风荻浦,她已向世人敞开了深闺里的神秘面纱,当下盛世,荻浦村又树立起一块新的丰碑——美丽乡村,她逐渐成为旅游的新宠。洪氏外婆家在村里的润泽下,人丁兴旺,根根相连,和睦相处。 蓦然回首,外婆家已随岁月悠悠远去,可她在我的心目中越来越厚重,越来越清晰…… |
原标题: 悠悠远去的外婆家 |
作者:■ 申屠春炎 网络编辑:殷卫青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