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 徐 佳 2009年春节,我回到家乡包头过年,或许是因旅途的疲劳,抑或是离家太久不适应家乡寒冷的天气,回家后的第二天,我就病了。虽然生病很难受,但是在父母身边却感觉很幸福,因为有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。虽然我已长大,也已独立,但是在母亲的眼中我仍是孩子,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。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,转眼间,我又要登上列车,回到我的第二故乡桐庐了。我看到了母亲眼中的不舍,我知道她担心我的身体。我带着她给我准备的一大堆药,踏上了归途。
前几天,我收到了一个邮包,当我看到邮单上熟悉的地址时,我很欣喜,因为这是来自遥远家乡的包裹。我好似闻到了家乡的味道,迫不及待地打开邮包,惊喜地看到了一件毛衣。我抖开了毛衣想看看它的庐山真面目,一张小纸条飘落在地上,上面写着:“姑娘,你胃不好,药一定要按时吃,这件毛衣你也要穿上,暖胃的。”我的眼睛模糊了,呆呆地抱着毛衣,久久没有出声。朋友诧异地问:“这么热了,还穿这个呀?不得热死!”我没有回应,因为我知道我手中抱着的是妈妈的爱。
打我记事起,我就知道妈妈在打毛衣这方面是只“菜鸟”,她连最普通的花样都织不出,更不要谈织毛衣了。织出这样的一件毛衣,她一定是付出了很多很多。此前,我曾打电话问过爸爸。爸爸说,我离家后,妈妈每天都在织毛衣。爸爸还说,在我回家生病期间检查出胃寒以后,妈妈就开始准备为我打这件毛衣了,只是没有告诉我,因为妈妈晓得,我要知道了是绝不会让她织的。我回桐庐后,妈妈开始织毛衣,爸爸用“疯狂”两字来形容妈妈织毛衣的情形。下班一回来,妈妈就拿起了手中的“活儿”,照着图一针一线地织着,有时候看不明白了,就打电话向同事、朋友请教;有时候织错了,嘴里便嘟囔,埋怨自己怎么错了;有时候觉得织得不好,就拆了重来。在爸爸的描述中,我仿佛看到了妈妈织毛衣的样子,就像刚入学的小学生一笔一划习字一般,很认真,又很刻苦。爸爸还告诉我,妈妈那毛衣针会伤人。有一次,妈妈织毛衣时,还把身旁的他胳膊划伤了。从那以后,妈妈织毛衣的时候,爸爸会坐在妈妈一米以外的地方,远远地看。这件毛衣别人不到半个月就可以完成,而妈妈整整用了一个半月时间。我知道妈妈尽全力再赶,好让我早一天穿上毛衣。 抱着毛衣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,远远飘来歌声:“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,亲爱的妈妈。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,没有一个家。冬天的风啊,夹着雪花,把我的泪吹下!走啊,走啊,走啊,走啊,走过了多少年华,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……”我不由得把怀中的毛衣抱得更紧了。 |